老林聊斋（133）

                          ——眼遇·耳闻·认识

看景不如听景的结论，来源于实地感受多不等于别人的煽情言说，但听景以后如果不亲临观摩，多数人感觉那是人生阅历的一点儿小遗憾。熊耳山，是我久闻其名几十年未见其真面目的一座山，虽然没有人给我讲过其境的迷人，但与我却是一个多年未曾了却的一个心愿。这次驾游是奔着空厢寺来的，因为近年有人说起空厢寺来神乎其神，虽然心里知道那是佛教传播的痕迹所在，但总想看看把人折磨的几乎失去理性认识的泥塑到底什么样。谁知此行竟然一举两得，空厢寺就是熊耳山怀抱中的一个宠儿而已。

所谓熊耳山，其实就是众多丘陵凸起中的一个凸起，与山峰宛延重叠的秦岭山脉和伏牛山脉相比，可不是小巫见大巫，简直就不是巫，势单影只不说，一不伟岸二不奇险，不过与周围诸丘相比，确实有鹤立鸡群之像，蹬高府视也有一览众岭低的感觉。熊耳只有一只，选对角度看很形象。山顶石崖陡，坡上林木疏，很远就能看见林间的树枝和隙地草叶上，挂满了新疆和西藏独有的风情装饰——用细绳串起来的小旗，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艳色的都有，走近细瞧，上面印有文字样的东西，不认识看不懂，估计会是藏文或少数民族文字。心想，这种宣传很失算，应该翻译成汉族眼观耳闻能详的文字，才会与当地民众接壤，可能现在社会上流行别人不懂才时尚，所以佛也教弟子如此才神秘吧。

熊耳山下空厢寺前，十分空旷，若大的一个广场基本平整，全是小有起伏红色的土壤，风生尘不起，这是这种土壤的特性，雨天很粘人，脚如果不小心被它们抱住，费好大劲儿才能和平离开。太阳晒不了两天，它们就毫不犹豫的抱成了团，你能让它们变形却不能让它们分开。等到水分无情的离开，它们也会无情的对待来访者，不信你可以踩它们一下试试，痛感会非常强烈。这是第一印象。环顾四周，有不少新栽小树和大树，有相征久远的公孙树，有四季长青的雪松树，有园林新品牌栾树，有适应地理的桧柏侧柏树，按形体大小推测都已是适婚年龄。此乃第二种感觉。眼观正面空厢寺气势，虽是新建却不乏古韵寺庙之风范，雕檐画梁蓝瓦红墙，瞻容须仰视入境须攀阶，上有蓝天白云飞渡似有仙家府瞰，后有熊耳为盾想象漂渺却坐地有声。这种社会效果属多种思维对接，恙否益否，难以评说。直说空旷皆因人气清淡，即为寺，必然会有烟火鼎盛时期，不然怎会为寺，怎会有那么多精彩传说，怎么会被世人冷淡风雨剥饰后，再度为今人重修为景，借古今人为再揽天下素帛。不一样的烟火，是因为政教已不再融合或天涯若比邻，何况此地偏僻只有空气宜人。

因为不想买票饱眼福，又觉驾游这么远不值，便把车开到了熊耳上端，走进人工天然林内，也算享受了一回负氧离子浴。天然林保护隔离带的桩子还很完好，我想可能与生态林每年国家的补助有关，不然风吹雨淋日晒的维护经费都是一个难过的关。

人工林中的天然状况比较喜人，有这样的光合群体与盖度，适宜生态环境因子的良性循环将会是理想的。这里的土壤母质决定了这里的地理状况，如果没有天然的理化性改良，绿色在这里的生存是会受到严重制约的，如粘重的质地通透性不好，不利于好氧细菌的活动，不利于有效养分的分解和利用，不利于根系完善，只有根深才能叶茂，所以植物茂盛生长需要一个过程。当然植物每时每刻都在为自己的存在创造条件，如分泌物，一年一枯荣的朽枝落叶，即为其它生物创造了生存条件，也在改变着土壤的理化性质、疏松程度、水循环对生命活动的安全性和适宜性、以及空气中有益成分的平衡。在人类无法完成这些功能作用，或对这种认识和重视程度停留在一个阶段，设法给草木们一个发挥的平台，无疑也是给自己的健康存在开僻了一条理想之路。天然林保护，有可能就是社会发展夹缝中，一种保持着中国特色的生态之路。

曾经看过一则让人吃惊的新闻报道，热天太阳午照时，能把石板上的生肉烤熟，虽然不到没牙老人可吃的那种过熟，其码可达到西餐牛排那种七八成熟吧。没有亲自吃，也没见别人吃，不过视频中那肉是真的变了艳色。我估计这种现象很可能以生在城市，周围也绝对没有有效化解热源的东西，比如说适量种群的草木。因为去过伏牛秦岭的人都知道，好多以栋类为主的天然林或天然次生林都是长在石头缝里的，根茎在叶幕的呵护下，一点都不会受伤，尽管高温时光合作用已经被迫停止，有可能（没量过）温度不会超过四十摄氏度。还会一种说法是城市里会有温室效应，而被莽莽林海覆盖的山区却是人们公认的避暑胜地，这应该是草木为它以外的生命创造的福利。可是从没有人去敬仰草木的奉献，就算你把有用的草汁榨出来愉悦身心去除难过，也一点不呈情，却把去除天灾人祸寄托给一种毫无根据的想象，塑几个似人非人的泥胎，焚香叩首顶礼膜拜，捐款还愿祈求平安，还以一种文化传承千年，这不是自欺欺人又做如保解释？如果佛渡人生痛苦，怎不让雾霾早些消遁？

人有多少无为的劳做，都在荒堂的心情中流失，仿佛过去，窃笑，窃喜，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