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掌楸——观叶赏花两相宜

   文/图 杜小建

作为一个草木爱好者，常会留意身边都有哪些树木。县城几条主街的行道树主要为香樟、木樨、广玉兰、法国梧桐、国槐。小区旁的河堤绿化带中栽种着石榴、含笑、合欢、无患子、七叶树、望春玉兰、水杉、樱桃……让人欢喜的是还看到有鹅掌楸（和杂交鹅掌楸）。在家门口就能欣赏到这种珍稀而美丽的孑遗植物，感到很幸福。

留意并认识鹅掌楸源于其独特的叶。一年去杨凌，看到一条街道两侧行道树的叶子像用剪刀裁剪出来的衣服形状，感到神奇和不可思议，还特意捡拾了几枚，鹅掌楸的名字也就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

鹅掌楸因叶形似鹅掌而名。特意观察了鹅的脚掌，感觉两者仅有几分相似，倒是和清代男子穿的马褂形象极为贴切，因而又俗称“马褂木”。叶片顶部2浅裂形成马褂的下摆，两侧微内收形成马褂的腰，近基部的侧裂片像马褂的两个袖子。如果在叶子上用画笔描出衣领、衣袖、纽扣等样子，俨然就是一个“马褂”了。

除了叶，鹅掌楸的花也很美。这里共有6株鹅掌楸，栽种在人行步道边靠河堤一侧约2米高的缓坡下。植株已经生长多年，高大挺拔，在10-15米之间。让我欣喜的是，站在步道边上可以平视和俯视低处的枝叶，给观察和拍摄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三月它们的新叶生出，一树小马褂，精巧可爱。随着叶子长大，花苞在新枝顶端生出。四月中下旬开始有花开放，五月初进入盛花期。花朵形似水杯和饭碗，9枚花被片中，外轮3片萼片状，绿色，开放后会充分向外弯垂，形似汤勺。内侧2轮的6片呈倒卵形，直立合抱成杯状，绿色具黄色纵条纹。因为还和郁金香的花相似，鹅掌楸也被称为中国的郁金香树。

俯视花朵可以看到里面的雄蕊，花药长近2cm。中心的雌蕊群柱状、顶部稍尖，常超出花被，上面可见细小的黄绿色心皮。嗅闻花朵有特殊的气味，看到有苍蝇、蜜蜂等昆虫飞到花中采食花粉和花蜜。

秋季叶子变黄后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黄马褂”了。这时枝顶纺锤形的聚合翅果开始成熟。果实围绕中轴呈覆瓦状排列，结构精巧，形似一件工艺品。翅果会随风飘落，有的会围着中轴直到翌年花开。

砸开果实，发现里面几乎都是空的，种子均发育不全。《中国植物志》介绍，鹅掌楸为异花受粉种类，但有孤生殖现象。雌蕊往往在含苞欲放时即已成熟，开花时，柱头已枯黄，失去授粉能力，在未授精的情况下，雌蕊虽能继续发育，但种子生命弱，故发芽率低。《怎样观察一棵树》作者观察北美鹅掌楸发现，同样是只有少数翅果含有活性的种子（约10％），柱头接受花粉的时间通常只有“白天的12-24小时”，生育率低与雌蕊接受花粉时间短有一定的关系。

鹅掌楸属共有2种，即我国的鹅掌楸和北美鹅掌楸。上世纪60年代我国著名树木遗传育种学家叶培忠以北美鹅掌楸为父本、以中国的鹅掌楸为母本，培育出了适应性较强的杂交鹅掌楸，现多用于城市和园林绿化和观赏。2021年公布的《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中，鹅掌楸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植物，省内镇巴县有野生种。

由于比较留意，在汉中江边、华阳古镇四宝园大门外绿化带中也看到栽种有鹅掌楸，一年四季它们自成一景。其实这样有历史文化和颜值的树木可以在城市、公园多栽种一些，除了可以美化我们的生活环境，还能让更多的人去认识并欣赏鹅掌楸的花叶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