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林省向海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有一块100公顷的湿地。这里芦苇丛生、百鹤翱翔,叫仙鹤岛。来向海的人,都会来这里领略“向海舞鹤”的仙情美景,也喜爱聆听关于丹顶鹤的故事。
丹顶鹤贝贝“恋父”的故事曾被无数人传颂着。那日,好奇的我决定走进仙鹤岛,探个究竟。
来到仙鹤岛,跟饲养员打了招呼,正巧,她刚要把故事的主人公——贝贝放出笼门。饲养员指了指在笼门口着急出来的丹顶鹤说,这就是贝贝。
高挑修长,白羽红顶,风度翩翩,气质不凡,贝贝可真像传说中的“鹤仙子”。正当我遐想时,笼门被打开了,贝贝第一个“冲”出来,跑到仙鹤岛最高处——观鹤台眺望。
只见贝贝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她要找的人后,在观鹤台上趴了一会儿,随即抖动翅膀飞落在200米外的茅草房前,落落大方地进了屋。
这个80平方米的茅草房是仙鹤岛“岛主”徐荣的办公室,也是向海保护区开展丹顶鹤人工繁育的“育婴场”。贝贝就是在这里出生的。正是徐荣守护它31个昼夜,等到它来到这个世界。这样说,“贝贝”应该叫徐荣“鹤爸爸”,“鹤爸爸”也把贝贝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
每天上班时间,“贝贝”都会准时来到“鹤爸爸”的办公室,“鹤爸爸”若是见不到女儿,也会觉得缺点什么。
贝贝有时很懂事,看见“鹤爸爸”在电脑前忙碌,它并不打扰,而是很悠闲地把嘴插到羽毛深处,一根一根梳理起来。“鹤爸爸”笑笑说:“每天早晨它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臭美’。”若是“鹤爸爸”在办公室忙久了,“贝贝”便沉不住气了,开始翻箱子,搞些“小动作”打发时间。如果“鹤爸爸”一直忙,她便上床、上办公桌,做些剧烈的“体育运动”。结果,难免会犯些错误,打碎了杯子,碰翻了暖瓶,遭到“鹤爸爸”的嗔怪。
2009年,5岁大的“贝贝”与大她两个月的雄鹤“宝宝”确定了恋爱关系,“宝宝”也是“鹤爸爸”亲手孵化的,这让“鹤爸爸”打心眼儿里高兴。
自此,向海茂密的芦苇荡开始洒下“宝宝”、“贝贝”的“欢声笑语”。它们对唱对舞、追逐嬉戏,比翼双飞。过了些日子,它们又想要建个“小家”,“贝贝”也开始憧憬初为“鹤母”的快乐。
然而,正当准备筑巢时,一对长途跋涉的野鹤同样看中了这块宝地。野雄鹤气势汹汹,在“宝宝”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发起进攻,在决斗中,宝宝的腿部发生了严重骨折,最终因失血过多永远离开了“贝贝”。
离开“宝宝”的日子,“贝贝”沉闷了很久。虽然气质高雅的“贝贝”得到很多“鹤小伙”的青睐,但“贝贝”仍然对“宝宝”的爱情忠贞不渝。
失去“心上人”的“贝贝”偶尔会心情烦躁。有一次,它独自飞到离向海70公里外的荒郊野外,被当地好心人发现后给保护区打来电话。但它对靠近的人又叫又踢,直到“鹤爸爸”来到跟前,它的情绪才变得温顺些。“鹤爸爸”拍拍它的后背,说了几句责备的话,便连推带抱将它带回了向海。
2011年春季,曾调离仙鹤岛一段时间的“鹤爸爸”又回来当“岛主”了。“贝贝”非常高兴,只要“鹤爸爸”在前面走,它便屁颠屁颠地在后面跟着。
仙鹤岛的芦苇丛中有一座500米长的栈桥,曲曲折折。有一次,栈桥下面的水涨到2米多深,在一拐弯处,“鹤爸爸”弯腰捡垃圾,“贝贝”见不到“鹤爸爸”,便叫个不停。“鹤爸爸”往前走几步,回过头向它挥手,“贝贝”喜出望外,向“鹤爸爸”飞去,慌乱中却落到了水里。栈桥两旁是茂密的芦苇,贝贝在水里无法施展游泳本领,被困住了。最后,还是“鹤爸爸”找来竹杆,压低芦苇给“贝贝”开辟通道,使“贝贝”上了岸。看着“鹤爸爸”浑身湿漉漉的样子,“贝贝”叫个不停,似在说:“谢谢爸爸!”
每天下班前“鹤爸爸”都要把“贝贝”送到笼舍内,关上笼门,不然,“贝贝”肯定要跟他回家。有两次,“鹤爸爸”因为有事提前下班,“贝贝”便趁饲养员疏忽跑出笼门,飞到居民区去找“鹤爸爸”。有同事发现后给“鹤爸爸”打电话,“鹤爸爸”出来一找,发现果然是“贝贝”。
当年夏季,保护区管理局开辟了水路游仙鹤岛项目。当有贵宾光临时,“贝贝”便有了特殊使命:和“鹤爸爸”登上码头迎送客人。“贝贝”落落大方、高雅脱俗的举止引起阵阵喝彩声。很多人叫它“明星鹤”。“贝贝”对镜头似乎“情有独钟”,摆着各种POS,任凭“长枪短炮”闪个不停。
“贝贝”的婚事成了“鹤爸爸”的“心病”。他试图将“贝贝”与它的“追求者”放在一个“标间”。但“贝贝”仍然对其不理不睬。还有“贝贝”又添了“吃醋”的坏毛病。谁与“鹤爸爸”近距离在一起,它就会“醋海兴波”。工地的张工就吃了苦头:他与“鹤爸爸”在谈工作,贝贝用长嘴啄他的鞋,当时他没在意,晚上脱鞋时发现鞋底竟然出现两个洞,他哭笑不得:这可是新买的皮鞋啊!
有人问“鹤爸爸”,是怎么把鹤驯成这样的?徐荣说,这根本不是驯的,动物也是有感情的,只要你用心对它,就会有感情的回报!
“贝贝”在“鹤爸爸”面前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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