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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里长峡记忆之母老虎罹难大面坡

媒体:原创  作者:相信明天
专业号:相信明天 2015/10/17 11:15:32

十八里长峡记忆之母老虎罹难大面坡

 

到过湖北十八里长峡国家级自然区并登上海拔2740米的葱坪的人,在葱坪向北放眼,会清楚地看到河上岩是葱坪与草坪交接处自东向西延伸而成的一道山脊,海拔1841米。河上岩的北坡陡峭背阴,分布着大面积的珙桐、连香、红豆杉等天然群落,其南坡平缓向阳,多松、杉、栎类树种,林间农地尽是些“汽乎乎”的腐蚀质土壤,不费力地养育着五十多户农家。人们称南坡为大面坡。

1956年农历2月12日,也就是炭扒湾的那只雄虎为两名猎手殉葬的第二年,确切地说是它丧命的第一百天,大面坡的积雪尚未化尽,煦暖的阳光下,绿松秃栎点点雪,以及弥漫着水汽的农地,把整个大面坡装点得满地斑驳。50岁的胡定益住在大面坡的最高处,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也是一个精明强干的老猎手。昨天晚上,他分明听到从屋后河上岩传来老虎的叫声,从那既非怒吼也非饥嚎、却似曾相识的叫声中,他明白春天来了,这是植物萌芽开花的时令,也是动物寻伴觅偶的季节。胡定益亲身经历了百日以前炭扒湾打虎的战斗,猎友许连新的临终告诫言犹在耳,所以他暗自思忖:“不惹它!”

上午九点多,地里墒情太大,不能耕种,年内储藏的秸杆和苞谷壳都已告罄,自家那头膘肥体壮的黑牯牛可不能饿肚子啊!但想到昨夜老虎的叫声,为安全起见,胡定益把黑牯牛散放在房屋右前侧的荷花土尚,那里离家近离河上岩远,且有竹叶和杂草可供牛食。

正午刚过,胡定益抵不住内心莫可名状的烦躁和不停的眼跳,几番排查,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的黑牯牛。他沿着早上的路线,顺着牛的脚印和啃食过的杂草痕迹,在距离其撒缰处向西偏上约300米的草丛中,发现黑牯牛极不规则地躺着。牛头基本完好,只是眼睛越发瞪得更大;颈部已经血肉模糊,仅由粘满血渍的皮把头与躯干连在一起;两条前腿上的肌肉已啮食殆尽,只剩下破烂的皮包着粗壮的白骨;胸腹之间被撕开一个大洞,露出肝肺肠肚和来不及反刍的乱草竹叶;只有两条后腿暂未受损,仅于胯部留下一两处擦伤。周围约200平方米区域杂草倒伏,散布着零乱而深重的蹄印,见证着刚刚发生的激烈撕扯和搏斗。

胡定益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不能承受这突入其来的打击。牛啊,庄稼人的命啦!他几乎要扑到黑牯牛的残骸上失身痛哭,他的双手甚至已经触摸到黑牯牛尚未消逝的体温。但他又像触电般地止住了欲扑的脚步,缩回了探抚的双手,他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它,一定是它,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它!”一路喃喃地跑回家。他把家里已经制作成的用以对付獐鹿麂等小动物的垫枪找出来,卸去弹药,重新灌进两倍的火药,装上又粗又长的铅条,即将封口的时候,他又不失时机地装进5颗钢珠,俗称“拖儿带母”。来到牛骸旁,仔细地测算着,终于选定了最佳的方位支起垫枪,把绊绳十分隐蔽地连在牛的骸体上。动作敏捷娴熟,为的是尽可能少地留下他的气味。经再三审视,本应是无懈可击的了,他仍然觉得没有足够的把握保证万无一失,又像蜂蜇般地跑回家,按照刚才的标准又装了一杆枪,支在与先前一根相对的位置,把两根绊绳牢牢地连在一起。直到黄昏将近,胡定益从两个对视的枪口中看到了配合的默契和积蓄的威力之后,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到家里。忘记了饥饿、寒冷和疲惫,在屋檐下心不在焉地一袋接一袋地吸着旱烟。家人几次问起黑牯牛,都被他莫明其妙地喝止。

半条黑牯牛着实让老虎美餐了一顿,兴许是吃得过饱尚未完全消化,也可能是这一时节还有与觅食果腹同样重要的本能,它似乎忘记了剩下的美食,在河上岩的横梁上来回行走,有节律地发出只有它自己和它的同伴才能听懂的叫声。这一时间,这一地点,这种呼唤都与其伴侣有着多年的默契,为什么今年迟迟不见回应呢?也只有像胡定益这样的老猎手仅从叫声的节奏以及从中体现出来的微小的情愫变化之中,判明老虎的大小和雌雄,并在思维上把它与已殒命百日的老虎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胡定益度过了人生中最焦躁的一夜,期盼着在老虎渐显凄凉和落寞的每一声呼唤之后传来的是沉闷有力的枪响。

天快亮了,饿了、累了、失望了的老虎停止了叫声,河上岩恢复了黎明前的寂静。胡定益为这种寂静期盼了整整一个夜晚,而在其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反而难以平静,他随后陷入了种种猜测的煎熬之中。“莫非它找到了另一个同伴?”“莫非它已忘记了现成的美食?”“莫非它已找到新的早餐?”……他反复地列举着各种可能,反倒希望昨夜的叫声能够继续!

“砰一砰”枪响声打破了黎明前的死寂,居住在大面坡的人家听到的都是一声枪响,而只有始作俑者才会从沉闷的声响中觉察到急促而短暂的间隔。这两声枪响把胡定益从猜测的煎熬中解脱出来,他一下子兴奋了,忘记了春寒料峭,一把掀开厚棉被,胡乱地披上旧棉袄,顺手拿起屋角的猎枪,发疯一样向荷花土尚跑去,还没有到达自己预定的警戒线,犀利的目光已从黎明的朦胧中,看到斜坡上似石碾滚过的痕迹,一棵不太大的青冈栎挡在老虎的腹部,使得它腰部弯曲、四肢合拢,无力地聋拉着头。胡定益完全可以确定老虎已经死了,但炭扒湾那只受了重伤的老虎的余威,迫使他对百分之一的危险保持着百分之百的警惕。“再补一枪,稳当些。”他尽力克制内心的激动,把一根铅条和一大把钢珠借助强大的火力撒向老虎的前半身。正如其所料,这以防万一的一枪没有使老虎表现出起死回生的迹象,甚至没有回光返照的征兆,充其量达到了鸣枪为虎送行的功效。同时,它再一次惊动了整个大面坡的山民,三三两两的猎友陆续循声而来。

“老胡,你可发财了!”

“胡伯,你这一哈(下)可得法了(划得来了)!”猎友们七嘴八舌地向他祝贺。

“发个屁财,你们看看我的牛!”

大家七手八脚地帮他把老虎抬回家,在为老虎开肠剖肚,剥皮剔骨的过程中证实,这是一只千真万确的母老虎,从很多方面都看得出,它与那只已经殒命百日的虎是天生的一对儿。这也证明了胡定益对老虎的研究已达到相当的境界。大家在老虎的心脏和肺页上拔出两根铅条,在前腿和肋部剔下一大捧钢珠。

“老胡,你的枪咱就那么准呢?”有人问他。

“胡叔的手艺真是没有拍(说)的!”有人赞他。

“绝活儿!绝活儿!”有人夸他。

“师傅,打明儿起再支垫枪喊哈(一下)我!”有人服了。

“没得啥,换成你们的牛,也一样!”老胡想的还是他的黑牯牛。

胡定益只身打死母老虎而自己毫发无损的英雄事迹,很快传遍了十八里长峡,双桥公社决定向县人民政府为他请功。没多久即是“五一”,县政府授予胡定益“劳动模范”称号。也许是路程太远,交通不便,也可能是庄稼人斩不断恋牛的情结,胡定益一直没有去县里参加劳模会,也没有领取劳模证书。后来,他把虎皮虎骨随便卖得一点儿钱,重新购回一头牯子牛。他曾无数次地表示:“人有三分怕虎,虎有七分怕人,要不是老虎咬死了我的牛,我与虎完全可以相安无事!”

收集整理:

王兆平 湖北十八里长峡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

电  话:07198250155

地  址:湖北省十堰市竹溪县双桥村88号

邮  编:44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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